聆听鸟鸣
绿谷农场
绿谷禅中心一隅
佛教在线
那是一个五月的清晨,空气清爽宜人,我们一行12人在绿谷农场(Green Gulch Farm,一位于美国旧金山北部、面临太平洋的有机蔬菜园)前方的草地上静悄悄地集合起来。此时天已微亮,空中充满了鸟儿的歌声。我们的领队Zac Denning真是耳力非凡,在我们刚刚动身的短短几分钟之内,他就准确地数出至少18种正在婉转欢啼的鸣禽。之后,他又用1个小时的时间如数家珍地向我们介绍了几种鸟。
领队Zac是在绿谷禅中心学习的学生,同时他也是雷斯角鸟类观测站(Point Reyes Bird Observatory)的鸟类学家。他向我们展示了“以耳辨鸟”的本事,并且他认为这种本事可以算是一种禅修方法。为了辨析清楚每种鸟的叫声,我们很自然地就把思想变得敏锐、集中了。鸟鸣唤醒了我们对于整个鸟类世界的觉知,这个热闹非凡的生物群体生生不已,时时刻刻演奏着宏伟的生命乐章:或是呼朋引伴,或是宣告自家领土范围。在领队Zac的帮助下,我们开始认识到鸟之鸣唱对于它们生存的意义是多么重大,远非在我们人类耳朵听起来是悦耳还是刺耳那么简单。有了这样的认识,我们便以鸟的视角来感受世界,视野不觉随之豁然开朗。
领队Zac给我们讲了一则冬鹪鹩的有趣故事,让我们赞叹不已。在茂密的森林里,冬鹪鹩是在晨光初露的时候第一群鸣唱的鸟儿,一只雄性冬鹪鹩唱罢,西邻的一只接续,歌声此起彼落,煞是热闹。由于冬鹪鹩的栖巢之地贯穿整个北半球,如同珍珠穿线一般,破晓的阳光触及之处,它们的鸣叫便应时扬起,次第有致,宛如波浪绵延不断,蔚为壮观。冬鹪鹩的这种习性让我们人类感受到人和动物共同享有一个星球,这种共时共刻、息息相通的感觉是如此深刻、如此亲切,让人不禁为之动容,产生共鸣。无论身在何方,当你清晨听到鸟儿的歌声时,你就会从中体会到你是世间的一员,与整个世界血肉相连……
我们继续在漫步中循着鸟鸣一一辨识鸟儿,它们早就和我们栖住在同一山谷,可惜我们很少意识到它们的存在:斯温森画眉(Swainson’s thrush)的婉转悠扬、鹪雀鹛的节拍雄劲、黑色的东菲比霸鹟的起伏若浪……
然而,看着松鸦在农场卡车上左挑右选地找菜叶时,我们心中的成见又下意识地沉渣泛起,几沉几浮。松鸦那嘶哑的大嗓门儿,对于人耳来讲,真是毫无旋律可言,另外它们对其他更小的鸣禽“奸狡”的掠夺行径,拿人类对公平友好的衡量标准来看,委实有点儿盛气凌人。然而,“狡猾”的松鸦也有值得尊重之处,它们卓越的学习模仿本领保证了它们能够世世代代生存下来,也保障了其他鸟类的健康成长,因此对鸟类总群体来说还是有功劳的。可见,念头一转,境界顿殊,包容悦纳,四海一家。[翻译:王欣宇 英文消息来源:美国旧金山禅修中心(San Francisco Zen Center) 译自佛教在线英文版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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